甜茶茶、

【三十】

萧景琰的日益消瘦众人都是看在眼中的，可是靖王一直如同青松翠柏站在那朝堂一隅，无论发生什么都站的笔直，渐渐的大家都习惯了每日上朝殿上一隅那明显和整个混沌朝堂格格不入的皇子。

当大家习惯于被流放在外的皇子回归了朝堂并且成为大殿上一道独特的风景线时，这个皇子忽然缺了席，并且是伴随着虽然明面上已经被禁言，但是私下却是传了各种版本的皇子遇刺，人心难免会慌的。
太子禁足，靖王遇刺状况不明，唯有誉王步步顺畅，种种事情联系起来，让人心怎能不乱。
本已平衡已久的朝局再次出现倾斜的场面，朝堂上的墙边草又忙重新站起了队。
对于奉圣命私下为靖王诊治不许向除了皇帝之外透露的李太医来说，他早知道这个靖王的身体不乐观，并且有越发不好的趋势，然而这一切都在这场闹得轰轰烈烈的刺杀中爆发了。本就日益虚弱下的生命在那毒刀的刺激下更是……
李太医看着身旁整个太医院的太医面色难看的跪在殿前只觉得松了一口气，从他接这差事起就知道自己的项上人头是时刻悬于一线，可是如今…….最起码黄泉路上不会寂寞不是吗？
“一群废物！”梁帝靠坐在龙椅上大怒“你们整个太医院难道就没一个人能治好靖王吗？”
“臣无能，恳请陛下恕罪”太医们头贴在地上不敢抬起半分，皇子毕竟是龙子，就算在受冷落也终究是天家血脉，天家血脉有损不是他们一个小小太医可以担的起责任的。

而不仅是皇宫苏宅中也是上下噤若寒蝉，无论是光明正大用各种身份去靖王府大门前叩拜的，还是密道中无处暗中拜访，苏府的人一次也没有再踏进靖王府半步。就连飞流甄平暗访也没靠近过靖王养伤地方的半步，如果不是一次次被迷在原地打转，他们谁也想不到靖王府内竟然还有一处设了奇门遁甲之地，而最想不到的莫过于梅长苏了。靖王府的每一寸土地在身为林殊之时他都走过，这地定是后来景琰设置的。
而最擅长奇门遁甲之术的人非梅长苏莫属，可偏偏梅长苏连靖王府半步都没法踏进。
莫说甄平黎纲就是连晏大夫也只是摇头叹气不再吼梅长苏半句，生怕哪句再撞上梅长苏心中的愤闷，让梅长苏更加折腾自己。
“宗主，誉王殿下来了”家仆快步在前面奔跑边大声喊着“誉王殿下，您慢些小心跌倒”
飞流本就看着苏哥哥心情不好自己也难受，看着有人硬闯进来，飞流自是脸色不好想前去教训一番“飞流，回来”梅长苏的呵斥唤回飞流的脚步，飞流不情愿的挪回梅长苏身旁。甄平也只得再誉王出现在门前堪堪在梅长苏耳边低语一句“宗主，请忍住啊”
“苏先生，你可知太子不许理政事被禁足的诏令已经取消了？”誉王进来后第一句话就直奔主题，说的时候咬着牙，面色阴沉。

“哦？”梅长苏似有些意外挑了挑眉“私炮房刚结案月余，民间怨声仍在，再说陛下不是下了令禁太子三月的足，怎会？”
“就是今天下午。从靖王府回宫，陛下也没问过任何人的意思，突然就这么决定了。”
“靖王府？”梅长苏眸色一暗，袖中手紧握面上却是风轻云淡“誉王殿下的意思是靖王干扰了梁帝的主意？”
“这倒不至于”提到此誉王的语气微松了些有些叹惜“我从那群太医那打听到消息得知靖王至今昏迷不醒，恐怕也熬不过几天了？”
“苏哥哥”飞流紧紧扶住向后倒了梅长苏。
看到誉王闻声抬眼瞧了过来黎纲忙也上前扶住梅长苏呵斥“甄平，你去看看宗主的药还没好吗？”黎纲和飞流将梅长苏扶到一旁坐下“宗主，我就说留我给你守夜吧，飞流他一个小孩子自己都照看不好，怎么能记得给你按时添火盆。您这每次一病都要把全府人折腾一遍才是啊。”
看着梅长苏脸色的确不好，誉王关切问道“苏先生又病了？不如本王让太医来给先生好好诊治一番，总是这样病下去该如何是好啊。”
“多谢誉王厚爱了”梅长苏一手撑着案板稳住自己身体浅笑“不过是夜间着了凉，小小风寒而已，是他们太过大惊小怪。”
“先生还是多注意些好”誉王叹气“你看我那七弟一直在战场上待着，看着比谁都键即可结实，这一病不也……”
梅长苏挑眉语气中有些讽刺“誉王殿下很在意靖王？”
“先生这话什么意思？”誉王皱眉不满梅长苏的语气“那毕竟是本王的亲兄弟”
“殿下何必恼怒？”梅长苏目光凝在虚空中淡淡道“苏某只是想誉王殿下这一心念兄弟，到显得苏某里外不是人了。”
誉王闻言也是一怔“苏先生想到哪里去了，先生一切皆是为本王谋划，本王感激不尽。”

“誉王殿下”梅长苏屈动指节敲打桌面“就像你所说靖王在如何也是你的亲兄弟，更是陛下的亲儿子，如果殿下从太医院得知的消息为真，那么想必陛下也只是一时心中感慨念起了和太子的父子情了吧。再者……”梅长苏叹气“我早就劝殿下对太子稍稍收手，莫要紧追打压，看来殿下是当我心软，说来闲聊的了？太子被禁，靖王遇刺，唯有殿下安然无恙前途坦荡，您让陛下怎能不多心。”
誉王一想似有这么回事“先生只提了那么一句，本王以为不甚要紧……”
这句话说到这里，他自己就停了下来。苏哲是他的谋士不假，不过从主被动关系上来看这位位麒麟才子一向并没什么积极的态度，肯提，就是表述了他的意见，至于自己听不听，他向来都未曾强求。没有认真对待他的提议，当是自己的过错。
“冒进是本王没有听苏先生的建议走错了棋”誉王语锋一转“可靖王遇刺的确和本王无半分关系，现在朝堂上下暗中有些谣言的确对本王不利”
“殿下也说是谣言了”梅长苏摇头“既然是谣言自有破的一天，案子是交给悬镜司查的，殿下还有什么不放心的。莫不是殿下现在还没找出府里的内奸来？”
誉王目光一沉，没有说话，据秦般若所说她情报眼线齐齐断掉，连个错漏都没有，自己早就怀疑过有内奸，而他心里很清楚，秦般若安插在各府的眼线名单，只有自己、她本人、王府首席师爷康先生和最受自己信赖的太学士朱华知道。朱华是自己在朝堂上的得力帮手，又是王妃的亲兄长，断然没有是内奸的可能。而自梅长苏出现后秦般弱一直明里暗里让自己对梅长苏提起防备，上次更是直接提出梅长苏辅助之人是靖王的证据。看着那些证据誉王不得不起了疑心，可谁想他奔苏宅而来，梅长苏倒是在他开口之前提起了一份大礼。这让誉王再也生不起怀疑梅长苏的心思。
“秦姑娘的事我一向没有多问过。”看着甄平端来了药梅长苏一下便饮了下去丝毫不管药的腥苦“不过想来她的眼线名单应该是很隐秘的事，安心要查内奸，怎么会查不出？殿下还是抓紧点时间，别到时候悬镜司查案真把火引到了誉王府”梅长苏抬眼看向誉王语气冷冽“届时一把好牌打烂了，誉王殿下可不要把罪全归到苏某身上”

……

“所言当真？”“陛下明鉴，人证物证俱在，臣所言句句属实，不敢有半分隐瞒”

……

靖王府后院有一片年头不长的梅林，在梅林深处有一雪庐，离雪庐好远处都能闻到浓浓的药味，像是点了熏香般熏的人好生难受。雪庐房门紧闭，若仔细听，能隐约听到铁链摩擦的声响和阵阵闷哼呻吟。
雪庐里外室无人，案上摊着零碎的银针药屑，比起外室的冷清，内室可要火热的多，果不其然进了内室看到的就是几个火盆摆放在那里，被铁链束缚了四肢困在床上只穿白色亵衣的人像是从水里刚捞出一般。
“静妃娘娘您先歇息片刻把，殿下这里有我和青瑶守着”战英将崭新火盆替换好交给下人拿走后，便走向床边紧紧攥着靖王手的静妃。虽然铁链中间有厚厚的布料垫着，但是剧烈的挣扎中靖王的手腕仍是淤痕一片。
“你们守着把我儿子守成这样”一向温婉的静妃面色苍白眼中写满了心疼“你们怎么敢一直瞒着我”
“娘娘……”战英低声不敢再说什么。
忽然铁链一阵猛烈的抖动，只见萧景琰又开始剧烈的挣扎起来，双手青筋暴起，本来消瘦的脸庞因为嘴里咬着布巾更显狰狞。
“景琰，母亲在这里”静妃安抚的擦拭着萧景琰脸上的汗水“景琰不要怕，母亲在这里陪着你”说着说着静妃的泪水再也止不住的掉在了萧景琰的手背上“景琰不怕，母亲在这里陪着你”静妃一遍遍的重复着仿佛这样就可以让自己的儿子少受些痛苦。
似乎是听到了静妃的声音，萧景琰慢慢停止了挣扎，睫毛的剧烈抖动下缓缓张开了眼。

“殿下”青瑶惊讶拿下了萧景琰口里的布巾，似乎没想到萧景琰竟然会醒过来“殿下你想说什么”
看着萧景琰张了张嘴半睁着眼看向静妃，青瑶忙解释“皇上他担忧你的身体，特意准了静妃娘娘出宫来陪你”
“母……亲”萧景琰挣扎着终于吐出了声音，可这短短的二字却像是花了他全身的力气。
“景琰，母亲在这呢”静妃抓着景琰的手“母亲一直在”
“我没事”景琰嘴边扬起一抹弧度，可是那弧度却像是僵在嘴角一般，本来低沉好听犹如珠落玉盘的声音也变沙哑，气若游丝让人心生绝望“母亲…你回去吧,我…没事”
“母亲哪里也不去”静妃轻轻的抚上景琰的脸庞“母亲在这陪你”
似是花尽了全身仅余的力气，景琰的眼睛彻底的闭上，可嘴角的弧度仍然僵硬的挂在脸上。铁链不再抖动，萧景琰安安静静的躺在那里仿佛只是睡着了没有丝毫痛苦。
“殿下，殿下”青瑶轻声呼唤在确定景琰睡了之后松了口气。

可是在看到萧景琰的双颊在不自然的抖动后，青瑶将目光移向被静妃收入了棉被中的双手，果然那里双手青筋暴起。
“娘娘……”青瑶看着泪流满面的静妃低唤“娘娘您还是先去休息片刻吧，您在这里，殿下也……”
青瑶话并没有说完，静妃却知晓她的意思。静妃踉跄的起身被一旁小小宫女扶住缓缓走出内室。
“殿下”看着静妃走出了内室，青瑶凑到景琰耳边“静妃娘娘已经走了，殿下，你不用忍着了”看着仍然紧握双手的景琰，青瑶慢慢扶了上去“殿下，静妃娘娘真的走了”
看着青瑶递给自己的眼色，“殿下，静妃娘娘休息去了”战英哽咽“殿下您知道…战英永远不会欺骗您的”
而神色恍惚坐在外室的静妃再听到室内传来痛苦的呻吟和铁链的摩擦声后终于是再也忍不住失声痛哭。
……

……
“小殊啊”蒙挚面上犹豫不知该如何说起，但是在梅长苏的再三追问下终是缓缓开口“靖王殿下他不是事先和你商量了吗，你不要担心，陛下那边已经骗过去了，我们……”
“蒙大哥”梅长苏拔高声音目光紧盯蒙挚“你知道我问的到底是什么？景琰他到底如何了？能骗过我们那位多疑的皇帝，能骗过整个太医院，能让静姨走出皇宫，景琰身体到底怎么样了？”
蒙挚抿了抿嘴看着一直在梅长苏身后向自己摇头的甄平，打着哈哈转身“哈……小殊，我就说你瞎担心，靖王都说了他是趁机解毒，解毒过程自然是难看了些，不然怎么骗过陛下，不过你放心吧，靖王一向有分寸，过不了多久，你一定又能看到个活泼乱……”
“解毒过程到底是有多难看，他中的到底是什么毒？”
蒙挚看着紧握自己手臂青筋突起的手吸了口凉气，他可以肯定如果此刻攥紧他手臂的人不是梅长苏而是林殊，那么他的这条胳膊此刻定要折了。
“问你话的是我，你在看谁？”梅长苏目光如炬语气冷冽“景琰到底怎么样了？”
看着梅长苏咄咄逼人毫不退让的表情，蒙挚咽了口唾沫嗫嚅道“靖王的情况很不好，整个人已经被折磨的只剩皮包骨了，而且虽然没人知道他中的什么毒，但是看那架势，是要折磨死人的，饶是陛下那么心狠的人，看了也不禁……”说到这蒙挚心生感叹，不知是梁帝真的老了，还是让他亲眼看见自己骨肉受尽折磨触碰到了他心中柔软，蒙挚跟随在梁帝身边多年，梁帝脸上哀怆的表情的确是蒙挚第一次所见。如果当初让梁帝亲眼看见祁王饮下毒酒的那一刻，梁帝是不是也会心软些“如果不是知道靖王提前和你打过招呼，我以为……我以为”
“你以为什么？”
蒙挚闭上眼缓慢开口“我以为靖王他怕是大限将至，熬不过此劫了。”

“本王知道先生想问我什么？”一身青衣的萧景琰跪坐在案前不紧不慢的甄了一杯白水“不瞒先生，本王身体的确有恙，那是之前受了韩非暗算中了毒。不过先生放心……”萧景琰放下茶杯嘴角扬起一抹弧度“只是不经名传的小毒，青瑶已经配置好了解药。本王此次前来除了因之前私炮房一事得罪先生向先生赔礼之外，还有一事相求，先生智计无双，望先生不计前嫌鼎力相助。”
“殿下是还信不过苏某吗？为何不让晏大夫给你诊治一番？”
“信不过先生，本王会和先生一起谋划大业吗？只不过是没有再生波折的必要，先生也不必担忧骗不过父皇和太医院的人，此次只要众人知晓皇子遇刺即可。不是说一定要皇子受了多重的伤”萧景琰语气平平“先生以为本王要一直用苦肉计来骗取父皇的信任吗？”
“殿下既然执意不肯让人把脉”梅长苏心中虽有诸多疑惑担忧但只能放弃，只求一个保证“那么殿下可否给苏某一个保证，殿下之毒当真可解于身体无碍”
“当然无碍，本王说过只不过是北燕名不经转的小毒，只因没有名气，所以才一直被困扰，先生不必担心，不过是吃了解药，在穴道上布几针就能解的，连半分痛苦都不会感觉到。更何况本王还要夺位成王呢，怎会拿自己性命开玩笑。”

梅长苏挥退了所有人静坐在密室门前，他早就应该知道于萧景琰口中的无事便是大事。从他们还是孩童起，萧景琰就把一切委屈和伤痛憋在心中，实在惹急了痛急了才会红了眼眶，即使那样萧景琰也不会抱怨半句，哭痛半句，只是红着眼睛静静的看着你。不诉苦痛，却让人更加心疼。
隔着厚厚的墙壁和那弯折的密道，梅长苏仿佛看见了那人脸色苍白，睫毛抖动，怜人苍白的嘴角抿成不完美的弧度强忍痛苦，将所有疼痛吞回肚中只余阵阵闷哼和呻吟。
好疼，梅长苏紧紧抓住胸口的衣服，蜷缩在书架前，他深刻的感受到了心脏传来的痛楚，那痛柔如一根毒藤将他全身捆绑让他无法动弹，他多想不管不顾一切，现在就到达那人身旁陪着他度过每一分的折磨和痛楚。
“多亏先生才让计划如此完善，要知道这可真让本王费了不少心神呢”忽然萧景琰话锋一转看向梅长苏“不知先生是否听过赤焰少帅林殊的名号？”
“可惜林殊不在了，虽然先生和他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不过如果先生若是认识了我那位朋友，想必你们也会成为好友的，不过……”萧景琰无奈“先生一直说我固执不肯变通，可是我那位朋友对于有的事比我还要顽固，他若与先生相识想必对先生的态度比我之前还要恶劣……苏先生不要误会，我那位朋友只是对谋士有所偏见而已，若是他了解了先生定会和先生成为至交好友的。”
“毕竟世人都说反差越大的两个人越容易成为朋友吗？”
梅长苏心似滴血，景琰以为他那句低语没有被他听见，可是他却偏偏听得一清二楚。那无意的感慨却将梅长苏鄙视的体无完肤，把梅长苏讨厌的身首异处，萧景琰心中常驻不肯忘却的一直都只是那个坦坦荡荡的赤焰少帅林殊，梅长苏不过是一个诡计多端的阴险谋士而已。
梅长苏低着头，睫毛盖住了他的情绪，嘴边一直被萧景琰讨厌的一成不变的弧度终于扬不起来，好像有些什么从他眼里滑落，却终是没有。
回不去了，原来真的回不去了。
他不敢想象林殊如何面对萧景琰用看梅长苏的目光看着他，他不敢想象如果景琰知道了林殊变成了梅长苏的样子会是什么心情。
“叮……叮……”
铃声响起的那一刻梅长苏心中闪过无数希冀和冲动，他快速的起身打开了密室门。然而暗黑的密道中只站着一位年轻的副将。
“苏先生，这是我们的探子从北燕得到的消息”战英恭敬的将手中信交给了梅长苏“殿下毒早已清净，只是因为要欺骗府中的太医和探子所以不方便亲自见先生，殿下请您一定要盯住北燕和秦般弱的一举一动。”
冷风吹过的瞬间梅长苏清醒的知道他真的只是景琰身边的一个谋士而已，一个不称职的甚至得不到他的殿下坦诚相待的谋士。可也正因为他是个谋划大业谋夺皇位的谋士，所以景琰才不会对他透露除了大业之外有关他本人的半分事情。
梅长苏萧景琰心中真的只是个谋士而已，这一刻，梅长苏感觉他的世界天旋地转，胸口的疼痛仿佛锤子在击打他的心脏。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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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菇凉有话说：

静妃那段我绝对是故意的，我就想让她知道她的儿子也很痛苦，她不是只在乎外在痛苦不在乎精神和心里上的痛苦吗？那我就让她看看她儿子在她眼前受折磨的情景。呃，好吧，我有些偏激了，可是每当看到这对母子为林家父子付出一切，一切以林家父子为重，林家父子对他们才是最重要的时候，我就真心觉得不爽。到底有没有自己的生活主见和感情，景琰他还行知道自己母亲最重要，谁也不能伤害他母亲，可是静妃……唉.....
看明白最后苏兄那段没，景琰对苏兄说的那些话.........
我还是先不说了，看你们猜透我的意思没。
至于景琰和苏兄谋划的整套计策，还有为什么谋划，目的究竟何在，我下一章在写出来。求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