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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靖】【转载】风雪夜归人(长篇,靖王重生)25

【二十五】

这日景琰带着战英去苏府议事,这是自那日密道不愉快的一别后,景琰第一次踏入苏宅,如果不是正事重要其实景琰是不想来的。
话说多了自然口干舌燥,景琰刚甄起茶水就被人挡了下来,抬眼看着气定神闲的梅长苏,景琰皱眉,这人越发是让人看不顺眼,竟然连口水都不给喝,难不成是发觉自己故意将榛子酥和陈年旧茶送给他的,景琰有些心虚。
其实真是景琰多想了,景琰自己都说了是宫里拿回来的东西,想必不是太皇太后就是静妃给的,无论是谁都知晓景琰爱吃榛子酥,所予之物是它并不出奇。
“殿下且慢”梅长苏不急不缓的夺下景琰手中的茶壶和杯子“甄平你看看外间的水凉了否?”
景琰错愕的看着甄平端进那套被他拒绝的茶具“先生这是何意”
梅长苏却只当没看见景琰的疑惑不紧不慢的接过甄平手中的茶壶,将杯子斟满“殿下上次是否说过只喜喝水,不善品茗。”
“没错”
梅长苏浅笑感受着茶杯外的温度,然后递给了景琰“冬天寒冷,冷水于身体无益,殿下试试这水温如何”
景琰怔愣的接过,本想抿过一口,可谁知到了嘴边竟然被自己一饮下肚了,当真如牛饮水。
等听到战英意味不明的轻咳憋笑声,景琰才反应过来,不由得耳朵红了起来,浑身不自在,想起前生这人也是在自己偶然提起说过不喜饮茶后就来了这样一招。只是那时他不知梅长苏就是林殊,只当苏先生善解人意,没另作他想,可是如今看来这人一直都是故意的,明明早知道自己喜水不喜茶,却偏要等自己提及后,才不露破绽的点明,其实他一直在旁看着笑话。想到此景琰心中不由有些气闷,面上却强装镇定“温度刚刚好”
梅长苏心中却是一阵好笑的看着面前人的恼羞成怒,注视着又夺过茶壶自己低头甄水喝的人,目光中满是缱绻“待客之道自是客人满意方为上策,苏某日后若以此温水招待殿下,殿下可满意否”
…….

因梁帝的重新恩宠静嫔早已经进阶为静妃,而静妃却是依然不骄不躁,她对皇帝本就没有过期望。年关将至,景琰去静妃那里请安的时间也可长一些,可是景琰仍然磨蹭着时间,不是他不想念母亲,只怕在母亲那里待时间长露了陷。
静妃本就不同于一般女子,她早就发现到自己儿子有事情瞒着她,再又一次被景琰转移话题后,静妃终于发了火“景琰,你实话告诉母亲,你身体是不是出什么状况了,为什么不让我给你把脉。”
景琰一愣放下了喝了一半的茯苓鸡汤“母亲,儿臣能吃能喝的,骨骼健壮能有什么事?您别多想了。”
“胡说”静妃气的拍了桌子“你回到金陵已经半年了,每次进宫,太皇太后和我都给你准备你爱吃的食物,你走的时候,我们也给你没少带走,生怕你自己一人不知道照顾自己委屈到了。可你看看你现在身上一点肉也没有,比当初从战场上回来还要瘦。是不是因为靖王府里没有女主人,当真连个照看你的人都没有了,”静妃摸着景琰消瘦的脸颊和肩膀满心苦涩“你知道娘看了有多心疼吗?”
“母亲” 景琰心中也是一阵酸涩,叹气的抱住了静妃“是儿子不孝,您别气了,我真没事,儿子身边有人照顾啊。只不过是他们都不是母亲您,儿子的嘴被您给养叼了,吃不下他们做的,所以才瘦了的。”
静妃松开景琰,抓住景琰的胳膊“那你先让我给你把把脉”
景琰立即挣开了手,静妃一个久居后宫里的女人,哪里有景琰力气大。静妃也是没想到景琰会如此大的反应,当即愣住了,表情有说不出的伤心。

而景琰也是尴尬的张了张嘴。
“你们母子较什么劲呢”
看到梁帝忽然出现,静妃和景琰都匆忙收起了表情行礼。梁帝因太子和誉王在御书房又吵了起来,心中烦闷就想到静妃这里走走。没让人通报径直进来了,梁帝没想到一进来就见到了这母子争执的事情。
太医虽然诊断不出景琰身上的毒,梁帝想起这么多年的亏欠有意要补偿这母子,但是梁帝说到底心中还是有些不安的。可看到这母子二人这争执的场景,心中却是剩的那半点不安也彻底抹没了,只剩对这对母子的怜惜。
静妃扶着梁帝坐下,梁帝拍了拍静妃的手“你别操心了,景琰都那么大了,他能有什么事,你要是实在担心,我一会儿让太医院的太医们给他瞧瞧。”
“陛下见笑了,太医一天也有很多工作要做,哪里用得着劳烦太医。”静妃叹气“臣妾不过是担心这孩子,您看看他回来这么长时间了,人越来越瘦不说,还总是转移话题。臣妾是想给他好好调理下身子。他……”
静妃看着景琰目光里充满了失落。
“母妃……”景琰牵起嘴角“儿臣真没事,是您多心了。”
“好了……”梁帝摇头“翻来覆去就这两句话,你去养居殿待着吧,别在这惹你母妃心烦了,正好朕找你还有些事呢,一会就过去……”
看着静妃不愿多看自己的表情,景琰垂下双眸欠身行礼“儿臣先行告退”

“飞流抱着堆东西干什么去了?这么着急”看着不理自己匆忙飞走的飞流,蒙挚一脸迷惑。
“这个时晨靖王府的孩子们应该做完了功课休息呢”梅长苏将茶递给了坐下的蒙挚浅笑“他是抱着他的宝贝找那群孩子玩去了。”
“不过飞流总是这样飞来飞去直接翻去靖王府没事吗?”
“蒙大哥你不也总是跳,总是翻”梅长苏挑眉“今天又翻墙来的吧?”
“嘿,你小子”蒙挚咬牙“一天不找机会笑话我,你就闹心是吧。”
“咳咳……”梅长苏清了清嗓子转移话题“蒙大哥我们说正事吧。”
蒙挚闻言叹了口气,就将梁帝打算把从民间招来人交给他的事情说了出来。说起这事,梁帝当时下旨招人时岂止满朝混乱,就连民间也是闹的沸沸扬扬。
世袭军侯心生戒备竭力反对此事,可是已然铁了心的梁帝岂会给他们反驳的机会。
这圣旨一下,太子和誉王又趁机开始拉拢人,安插人。可是梁帝此次当真也是铁了心肠不给任何一方机会,凡是和当今官场上有纠葛的皆不得入用。但凡有人举报,不管是谁的人,梁帝都不顾及情面,清的流放,重的诛连,丝毫不手软。当然这被举报的人是梅长苏刻意派人将消息传递给太子和誉王的。
看到梁帝的决心后,太子和誉王也当真不敢在私自安插人选了。
就如霓凰郡主比武招亲时的一样,此次招将也是大规模的比武论输赢。当然这比武只是其一,而兵部出的行军打仗方面的考题是其二。民间招人也没打算让他真能将所有兵法都掌握写下完美的答卷,如果真的对各项兵法了如指掌,这人反而值得怀疑,不会被选取了。
这项主要测的是招来的人不能是只有蛮力,斗大字不识的乡野百姓。毕竟如果要的是这类人,那么还不如直接从军营里选来的容易,因为没有背景的士兵比比皆是。
其实此次招兵点将来的着时突然,朝廷准备的时间也少,更像是皇帝一时心血来潮的手笔。对于一个当权者来说此事当真不是明智之举,皇帝如果真的有意招兵点将,那么他首先做的就是制定更详细的方案,并且用足够多的时间来准备,朝堂上下文武百官皆因配合,可此次之事那些军侯明里暗里没少给找麻烦,下绊子。
而就是这样出其不意的一招却是相当符合梁帝的心思,时间越短,那些准备安插势力的人准备的时间也越少,而到达梁帝手中的人就会越干净,梁帝也就会越放心。
梅长苏和景琰也就是吃透了梁帝的这点,所以才在这件事上千方百计蛊惑梁帝用这种粗暴简单的方式,尽早尽快解决民间招人的事情。

看到蒙挚递给自己的名单,梅长苏皱眉,景琰选中的人据蔺晨调查都是景琰手下并不起眼的人或者是景琰近两年有意接触寻找的人。那除了景琰提到的人选外,其余人应该在详细调查一番才是。
梁帝命蒙挚年后正式接手这批人,每月一半时间在宫当值禁军统领,一半时间训练培养此批人。
“小殊啊,虽然靖王和我提前打好了招呼”蒙挚叹气“可是你了解我,如果你让我带兵打仗冲锋陷阵,我那是当仁不让的,可这教人行军布阵这事,我真做不来啊。而且这批人,明摆着是用来培养成统兵的,我真怕把这差事办砸了。将来害了我们大梁兄弟啊。”
“你真指望这批人和你学几天就成能独挡一方的大将了?”梅长苏摇头叹气“就算他们能学成,你以为军中兄弟能服他们吗?自古以来哪个将领不是从最底层踩着枯骨,用命换来一次次军功进阶的,就连当初的我和景琰,不也是被父帅给扔到军营最底层历练慢慢爬到将军之位的。”
“那你和靖王这是要干什么啊?”蒙挚拍着大腿叹气“这不白费功夫吗?”
“白费功夫?”梅长苏冷笑“先不提这里本来被景琰选中的百里挑一的良才,就拿此次事情的影响来说,那些军侯可还自在的花天酒地,不理世事。”
“呃?”蒙挚一愣,心中想到这军侯们上朝时确实勤快了许多,不时向梁帝提到什么改良军备,修改兵马制度,或者提议请军拉练兵马的事情,去梁帝那里寻找存在感。生怕梁帝觉得自己没用,找人取而代之。“我知道你和靖王想要大梁重振武力,可是这招恐怕不可啊,我们陛下那多疑的性子你也不是不了解。陛下对那些军侯的提议十次里也就允了一次,而且虽然面上没表示,陛下私下里没少对此表示不满发脾气。”蒙挚叹气“我还什么也不能说,只能装糊涂。以免被波及。”
“蒙大哥你继续这样什么事不理就对了”梅长苏抿了口茶水继续“梁帝招人根本原因是景琰这把火点的过狠。可是虽然梁帝面上表示要提高大梁整体军力,但他心中从来没有真正释怀过,他仍然时刻害怕有人拥兵反他。而那些军侯吃喝玩乐混日子久了,一时只想保住自身富贵,忘记了梁帝的忌讳,他们此时的冲动只会让梁帝忌惮加深。”
蒙挚恍然大悟“陛下会因此继续削他们的权”
“没错”梅长苏点头“军侯们本就是白占着位置,把着手中的那些虚权,亏空着军力。而梁帝越是削他们的权,打压他们,日后景琰继位就越是能尽快将他们全部拔除替换掉,整顿这大梁混乱的兵马制度。而对付这些军侯,的确是梁帝这种心肠冷硬不折手段的人更擅长一些。”

“你和靖王日后就是要天天谋划算计这样的事?”蒙挚忽然开口,面上肌肉紧绷,脸上有说不出的悲哀,他一向是粗人不怎么会说话,更加不会什么诗词歌赋。可是当年自己还在赤焰军担任左前锋时林帅说过的一句话让他至今记忆犹新,不曾有一刻忘怀。
犹记那时赤焰军刚和北燕打完一战,兵马劳顿。而此时边境归属的藩王竟然忽然反了,大部队在返回的路上被围,当时地势根本不利于展开大军作战,如果双方僵持时间久了,藩王不顾平民生死直接放火或者用火药,那么所有赤焰军和包围圈里的百姓都会化为焦土。林帅下令留下一队人马拖住反王,大部队从后方行北燕边界撤离包围圈后绕远道整军反击。
那时林殊和靖王请命自己带人留下,其实兄弟们心中都知道留下恐怕是九死一生的事情,当然不肯让林家少帅和皇子身陷险境,大家都争相请命自己留下。
可是对于兄弟这边争执的事,在林殊和靖王那里已然成了定局,他们也不知如何肯定林帅定会将他们二人中的一个留下。二人像是斗红了眼的公鸡各站一边,那吵架的氛围宁是把一营将领视若无物,执意自己留下,却不肯让对方留下。
“你是皇子,你如果出了事,让我父帅如何向皇帝舅舅交差,如何向祁王哥哥交差”
“是,我是皇子,但是父皇的儿子是儿子,那你林家少帅就不是林帅的儿子,留下的兄弟们难道就不是他们爹娘的儿子了。凭什么就我有特殊待遇。”
看着怒目而视毫不退让的二人,林帅却是不顾众人反对把二人一起留下断后“景琰说的对,谁的儿子不是儿子呢,大家都是大梁子女。凭什么百姓的儿子能死,皇子和我林燮的儿子就排除在外,不能为国家做些什么呢”
林帅知晓若有自己儿子留下,被留下的兄弟不会轻易放弃定会咬牙坚守到最后,而林殊若留下,以靖王的倔脾气就算自己打晕他,他醒后也得自己跑回来,倒不如一同留下省心。一个皇子,一个少帅,也足以安抚被牵连围捕的百姓,不让他们心生怨恨以为自己被大梁军队抛弃了。
林帅面上允诺的痛快,但是心中却是时刻挂念,忐忑不安,直到大部队撤出包围圈重新整顿,绕道反袭藩王。

当看到靖王和林殊带着满身伤痕和灰尘却是丝毫没有疲态反而挺直背脊策马与大部队一起合歼敌人时;当看到两个少年郎银鞍铁甲,横刀立马,谁也不肯落后大有横扫千军的气势并肩杀敌,重新出现众人眼前时,大家才松了口气。
“突营射杀呼延将,独领残兵千骑归。”林帅仰天大笑对身旁的自己感叹“战场上有小殊和景琰,朝堂上有景禹,山河永固,盛世清明将不会只是一个梦而已,我大梁百姓有福了。”
蒙挚眼中酸涩即使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也清晰记得林帅当时说出那句话后的神彩,他也清晰记得身旁兄弟脸上的笑容,他始终觉得那是他这辈子听过最感人最美好的话。因为那是多少欲血奋战的兄弟们心中共同的梦啊,可是如今……可是那两个给无数人带来希望的少年“小殊啊,这样弯弯绕绕的事情不是你们适合做的,你们不应该是这样的……你们不应该是这样的,你们是金陵最耀眼的少年,想当初你们是如何意气风发,你们只要并肩站在那里就带给人无数欢乐和希望,在战场上更是无往不利,热血沙场才应该是属于你们的地方……”蒙挚恨恨的低头,声音中有说不清的绝望和伤心“到底是为什么要让你们去和那些人面兽心的家伙勾心斗角去做那些事啊……”
梅长苏凝目看着蒙挚,面色如雪,只觉胸口一阵绞痛,又接一阵发闷,气息瘀滞之下,不由以袖掩口,剧烈地咳嗽起来,蒙挚慌忙过来为他拍抚背部顺气,想想自己方才那句话,确实说的不妥,只觉得愧疚难言“小殊,你别难过,我只是……我只是……”
“蒙大哥”梅长苏拽着蒙挚的袖子摇头“我知道你心中替我们难过,可是这些事情总是要有人做的。如果没人去做”梅长苏眼眸如刀“那么以后只会有更多祁王兄、父帅、七万赤焰战士这样的人死去的。”
“我明白”蒙挚心中热血翻涌,握紧了梅长苏的手“我都明白,小殊你别难过,你们让我办什么我就办什么。”

“蒙大哥,你只管先当好你的大统领就好,景琰也只是想让他选中的那批人在朝堂上在众人心中先留个印象。”梅长苏牵起嘴角宽慰道“等那批人到你手里时,你背后不是有我和景琰在呢吗?不是我自夸,论带兵打仗的本领这大梁里又有谁能比的过我们二人的。你别看霓凰她这么多年在南境统军十万,沉稳历练不少,但要论起真格来,她还是那个跟在我和景琰后面跑的小丫头。”
“哈……”蒙挚也笑着附和,只是他眼中的痛楚却丝毫没少“这个到真不假,想当年你和靖王小小年纪就硬是把我们一群老大哥给比了下去,你们二人联手时,饶是林帅也要头疼三分。敌人一听是你二人带队都恨得牙痒痒,更是传出了宁可面对十个林帅也不要对阵两个满肚坏水的毛孩子的话。”
“什么叫满肚子坏水”梅长苏无奈浅笑,眼中隐有当年少年得志的林殊的神彩“我和景琰那叫神谋鬼策,出奇制胜。是他们技不如人怕输给两个少年丢脸,才说出宁可面对十个父帅的鬼话。”
……

……
看着太医跪地求饶,梁帝只觉得养了群废物,景琰劝慰下才使得梁帝怒火平息。
“景琰,你母妃那里恐怕是瞒不住了”梁帝怜惜的拍着景琰的手叹气“你还是实话告诉她吧,也许你母妃有办法呢”
“父皇”景琰出声打断“母妃她为儿臣操心的已经够多了,何必在用此事扰她呢。再说儿臣派去北燕寻找解药的人已经有了眉目”
梁帝闻言一愣“此事当真”
“儿臣已经收到传信,儿臣身中的毒北燕有种草药可以解,但是等他寻到成熟的草药带回金陵恐怕要等上两三个月。”
看着目光复杂的梁帝景琰心中苦笑,面上却是一片欣然的样子“父皇不用为儿臣担忧,现在只要努力压制儿臣身上的毒,静候儿臣派的人归来就可。等儿臣解了毒,就会向母妃请罪,还请父皇帮着儿臣一同隐瞒母妃,以免母妃平白的担忧”
在和梁帝又闲聊了一番,打消了梁帝给自己纳妃的主意后,景琰方才告退回府。
冬姐已经和聂大哥相认了,了解真相的冬姐也答应不会轻举妄动,不把聂峰的事情告诉包括霓凰在内的任何人,只装一切不知,照旧度日。景琰默默算计着时间,摸了摸心口“但愿一切如计进行,没有波折。”
景琰走后,梁帝却是唤回了为景琰诊治的太医,再三询问确定景琰身上的毒的确越来越严重,是靠大量药物压制才得以没有复发后,梁帝才放下心来,派人又去靖王府送了些太医院的珍贵药材。
……

而送走了蒙挚的梅长苏心中却是有些慌乱,坐在桌前却是再也看不下去手中的书卷,他不由得想起那日景琰过府来谈事时的情景。
“不知苏某的药对殿下可有用处”
“甚好”景琰愣了片刻利索答道“苏先生府中果然能人辈出,用了几副药后就感觉双腿脉络气血顺畅,寒气也散了不少,很是舒服,劳先生费心了。”
“殿下用药时可有不适?”
“能有什么不适?”景琰皱眉。
一旁的战英也满脸不解“用过先生的药后,殿下双腿的陈年淤血的确散了不少”
“是苏某多心了”梅长苏浅笑“只不过晏大夫说过,药理对症也因人体质而异,此药若对殿下有用那自然是极好的。”
自从确认了莫羽的身份后,梅长苏其实一直在担忧的是不是景琰遇到了什么危险的事,所以才让莫羽如此气急。战英来送礼时提到景琰身体时的欲言又止伤心神情,还有自己想派晏大夫去给那人治腿受到的重重推阻。
晏大夫提起他配的药对陈年旧疾关节受损会有显著效果,但是唯一的缺点就是泡药浴时关进会很痛苦,活血去淤,尤其是这十年之久的顽疾,膝盖定会犹如针扎般难忍。
过程会很难忍,但是忍过片刻后,长久以往,慢慢调理,虽然不能完全痊愈,但是至少不会每逢天气阴寒时便双腿不受控制,受尽折磨。
而别人也许不知道,但是林殊却是最了解萧景琰的,林殊见过最怕疼的人非萧景琰莫属,就连女孩子都没有他那么矫情的,那人自小受了点伤哪怕摔了一跤就要红眼睛半天。长大后虽然不轻易红眼睛了,但是受了伤也总要自己偷偷躲起来咬牙切齿像是忍受什么折磨一样折腾一番。那时林殊才知晓这世上就是有种人天生比别人对疼痛更加敏感。梅长苏是担忧那人忍受不了药浴时的痛楚又将药扔在一旁不顾才有那一问的,可是战英的话却是证明了景琰的确用了晏大夫的药。

联想气密道那日景琰右臂的伤,以及习惯性用右手的那些连贯的动作,脸上却是看不出半分痛苦的神情,还有战英所言亲手雕刻的木雕。孟青瑶、药炉、莫羽的滔天怒火、景琰身上怪兽咬的伤口、莫羽强调的唐门出身,这都让梅长苏心中有种不靠谱的猜测。
直到他让飞流假装来去匆忙不小心撞到那人身上,其实是去点会令人手臂忽然疼痛发麻的海昌穴,可那人仍然面色如常没有半分反应时,梅长苏心中那点不靠谱的猜测被证实了。
“晏大夫,如果一个人天生对疼痛较他人更加敏感,那么什么情况下会让他对疼痛感受力下降,或者是直接感受不到痛苦。”
“我只知晓有人天生没有痛感”晏大夫对自己的问题感到无厘头“后天丧失痛感”沉思片刻晏大夫摇头“难道是中毒破坏了人体感官平衡。”
越是细想,梅长苏心中越是烦闷不安,新年马上将至,景琰身上的确是出了问题,可是自己却无从探查,无处下手。有那么一瞬间梅长苏甚至想将一切都坦白,来换那人的真心坦诚,可是想到自己那所剩不多的寿命,一切冲动就又烟消云散了。如今只能靠琅琊阁和江左盟的暗桩能带来有用的消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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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菇凉有话说:

朝堂政治,或者战场战事不可能像我写的那样简单,一切都是瞬息万变,牵一发而动全身的,大家不要太计较其中细节,逻辑如有不通,那是在所难免的事情,因为楼主没上过战场也参与不到政事。一切只是凭空想象的。
至于海昌穴那是编的,我才不会告诉你们那是隐形眼睛护理液给我的灵感呢。对于什么陈年淤血那些事,我知道一定有不对的地方,看在我不是大夫的分上,大家就别详细计较了。
另外有没有会画图的妹子,我想求一副画,就是“漫天飘雪,几株红梅迎风傲立,景琰一手撑着伞,一手轻抚红梅,目光飘渺思绪不知跑到哪里去了。不远处苏兄在风雪中注视着景琰,目光缱绻。”
好美的画面是不是,这样的画面要是被画出来一定美极了,有没有大神把它变为现实。
嗯,来吧,评论砸过来吧,对于文的看法,以及大家有没有脑洞或者什么梗提供给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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